祝炀放好镜子，拉下衣袖。

病房被推开，裴焕出现在门口。

他气息微微不稳看来是跑回来的，他用脚轻轻把房门光上，双手背在身后一点点挪进来。

祝炀挑眉，“你手上拿了什么？”

“你猜。”裴焕笑着道。

祝炀道：“吃的？”

“才不是。”裴焕快步走上前，双手递出去，牛皮纸包裹着黄色的向日葵，盛大灿烂，“其实我很早就想送了，你喜欢吗？”

向日葵，向阳。

永远向炀。

裴焕知道这种谐音梗很烂，但他只能想到这些。

祝炀接过花束，“你送我的？”

裴焕用力点点头。

祝炀抱着花，一眼就看见花束里夹着的卡片。

祝炀拿出来。

指尖微动翻开，正要看清上面的字，一双手伸过来，裴焕耳根发烫，“我……我写得可能不是很好，你别笑。”

祝炀摸了摸他的脸颊，“嗯不笑。”

盖在卡片上面的手才一点点挪走，祝炀翻开卡片，上面是用金色墨水书写的一句话。

字算不上好看，但十分工整。

——我爱你，爱你馥郁的芬芳，爱你烈阳的炽热，爱你淡漠的眉眼，爱你如绿水青山，生生不息。

祝炀拿着那张卡片。

裴焕屏住呼吸，过了很久之后祝炀抬起眼，深邃晦暗如黑夜里的湖泊，翻滚着涨潮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