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鲁刚对流犯用私刑,那姓周的不管不问,一看也是个酒囊饭袋,呸!”
他们吃了闷亏,窝了一肚子火,说完了,蒋立平便道:“我们现在这般境地,终究跟从前不一样,以后一定要学会低头,学会忍气吞声,实在忍不下,想想家里的老娘和孩子。”
这话一出口,小屋里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李青瑞环顾一圈,大家俱是脸色灰沉,开口道:“也不是没有盼头,等到朝廷大赦天下,还是有机会脱罪的。”
这是唯一的希望,是所有流犯唯一的指盼。
李青文正拿着江淙的裤脚烤,听了大哥的话,有些出神,问道:“不能用钱赎身吗?烧了贡品损失不小,赔钱能免罪吗?”
原本大家一副哭丧脸,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出声,“你可知道那贡品价值几许?”
“多少?”李青文道:“丝绸和纸都是人造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提到烧毁的贡品,其他人开始叹气,江淙把李青文快要伸到炭盆的手拉出来,解释道:“贡品丝绸同普通丝绸不同,是我们洪州特有的火蚕丝织造而成,绸缎光泽瑰丽特别,所以才被奉为贡品。火蚕只吃一条矿河旁边种的桑树桑叶,比较稀有,只供皇家,民间不准私自穿戴。”
李青文:“……”是他对上位者的骄奢缺乏想象。
蒋立平道:“湖州的纸极薄,极白,极细腻,光滑如瓷,这个百姓倒是能买来用,只是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