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土坯之前,他们先搭个棚子,把土坯晾在里头,要不然一场雨下来,都泡汤了。
怕啥来啥,他们才做出几百块坯,天阴下来,老邢头看了看天上翻滚的黑云,喊道:“别忙乎了,这雨应该不小,那棚子可遮不住!”
大家不得不回去躲雨闲,郭大永他们还得在地上打铺盖。
只要不住在野外,躺在屋里地上也没啥,起码蚊子虫子没那么多,睡觉也不用提心吊胆,就是炕上的人下地得小心些,要不会踩到胳膊腿啥的。
一众人才回来,没说两句话,雨就下来了,雨点打在房顶,又急又密,一副气势汹汹想要砸漏的架势。
白日里屋里就黑,傍晚一过,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青文躺在炕上,一边是江淙,一边是老爹,无比安心,“这房子还挺结实,去年来时随便糊一下,还能顶的住这么大的雨。”
“哪能呢。化雪的时候就漏了,重新补上的。”马永江扭头冲着李青文的方向,“答应给我买的东西呢?”
“哎,我差点忘了……”李青文挣扎从炕上起来,江淙点着了松明给他照亮,李青文把箱笼提到炕上,把手伸进去,掏啊掏啊掏啊,最后掏出一个陶罐,递给马永江,“你要的。”
马永江刚要开口道谢,接到罐子后顿时觉得分量不够,“你咋买这么小的,这都不够我擦一个月。”
“你知道这玩意多贵吗?”李青文有自己的道理,“你不就是后脚跟冬天开裂吗,不用这么名贵的药膏,我在县城给你买了别的,很管用。”
因为屋里头不那么明亮,马永江才敢当着江淙的面冲李青文翻白眼,“你不裂不知道多疼!可真抠,那么多皮子和药材都卖了,还不够多买点药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