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了,“小仔儿可真是机灵,有人托婶子来问,婶子跟你江大哥不熟,这不才找你打听打听。”
李青文脑袋里整天想着种地,多赚银子,从来没想过这些,他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没转过弯来,脑袋里如何想的,此时便直接说了出来,“婶子,我觉得我哥如今这个时候不想成亲,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脱罪,待无罪之后,才会寻思这些。”
“以后还能无罪?”妇人惊讶出声,旋即她又觉得自己失言,连声道:“婶子知道他们那些都是好人,也盼着他们好,那啥时候才能没罪?”
这个李青文也不知道,只道:“这个谁也说不准,这几年之内难。”
妇人想了想,道:“你们都是干大事的,婶子不懂,我只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托我问的这家也是被流放过来的,姑娘我看了,长的好看,还会刺绣和女工,跟江淙年纪相貌都般配,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在这里成个家……”
从前不懂,普通百姓都觉得流犯是可怕的,但从拢北城一路走来,她们被江淙等人保护着,只觉得这些人又能干又靠得住,被流放只是倒霉。
到了边城,又看这里如此富饶,江淙他们除了不能随意南下走动,一年到头就是打猎种地,和普通百姓没甚不同,那样的话,该成家的也得成家,即便名份上不好弄,血脉也该延续下去。
妇人说了一大通,李青文有点走神,有的听见去了,有的没听进去,他看到江淙和蒋立平还在那边站着,便和婶子说去问问,然后起身走过去。
他一过来,蒋立平便闭住了嘴巴。
李青文站在几步开外,天空中的月亮有些清冷,如银一般的光照在江淙的脸上,清楚的勾勒出他挺括的五官,边城有最锋利的风,最冷冽的雪,这样的风雪把江淙磨砺的更加硬朗。
李青文想,他哥这样的人,走到哪里果然都是最惹眼的。
俩人看着李青文,好似在等他说话,而李青文还在发呆。
江淙先开口了,问道:“婶子跟你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