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生生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还有呢?”

还有?

青年注视着他,黑眸深处宛如深潭,本该毫无波澜,可如今却浮起了光,像是薄弱灯光躲进去了,而这开关只存在于他所注视之人身上。

又是这种意味不明眼神,像是在那晚天星酒店里问他的,答不答应做工?

像是被蛇类缠绕揪紧。

江寄舟不受控制动了动,脚步很想往后退,但他使劲控制住,逼着自己对上那样的目光。

恩情,不能忘,亦不能退缩。

他尝试开口道,“我会做工,偿还这份恩情的,下半辈子……”

不对,顾二少爷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他换了个说法,“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永远为你做工。”

“……。”

入了夜,江寄舟仍旧住下,只不过这次是住在了三楼。莫名其妙的,说完那句话,青年眼神复杂,随后突然低下头笑,嘲意又浮夸,像是亡命之徒。

“傻子懂什么啊?”他自嘲着低低道。

江寄舟还没意识到傻子是谁,便听见青年低哑声线。

“好啊。”他又抬眼,很冷静答应。

语调懒散,冷淡。

三楼卧室床很软,江寄舟不适应,睁着眼躺尸,他不懂顾北辰,睁眼想了许久还是如此,索性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