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小猫摇头，尽量把自己缩起来，仿佛裴绪会透过电话线伸出手，抓住他的尾巴，控诉他为什么不来赴约。

“他现在不在这里。” 闻太太道。

“阿姨，他…… 闻禅没出事吧？” 裴绪迟疑着，话语里的关心再也掩不住了。

“他没问题，你可以放心。” 闻太太嗯了一声，算作安抚。

“好的，祝奶奶早日康复，我会等他回来。” 裴绪说完这句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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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总拿我奶奶做请假幌子，从小学请到高中，我奶奶她知道她有二级伤残间歇性精神病盲聋哑患者天天过八十大寿吗？”

禅小猫惊叹于闻太太的变脸技术，他犹记自己小时候突然变猫导致不能上学，闻太太穿着小旗袍下田收租，攥了一皮夹大票子，转头去小学教师办公室哭诉自己家孩子因为家里穷，大冬天穿露脚背的破鞋引发肠胃感冒，直接给闻禅请了一周的假。

闻太太挂了电话，挑眉时候扬起唇角，道：

“傻孩子，想什么呢，你爹是有车有房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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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禅的父亲，我没记错的话，是孤儿吧？”

顶配法拉利中，裴绪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尚且透亮的天空，云层稀疏而轻薄，被风一吹就散。

他嗓音压得很低，酝酿着一股化不开的冷冽，不知是喜是怒。

阿信目不斜视地开车，不敢接裴少爷的话，生怕接一句就错。

裴绪仰头看向窗外，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他思索一阵，解开手机的指纹锁，从相册中找出一张照片。

是视频连线的屏幕截图，图中青年疲惫又乖顺地垂眼，把自己埋在灰蓝色棉质布料的包围中。他的额发软趴趴地散着，擦过眉心，像猫咪的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少爷，我们，还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