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闻禅踩着拖鞋又回了卧室。
裴绪还在视频,他时不时嗯两声,说几句,话不多,但似乎都在点上,语气很沉。
一连串趿拉拖鞋的杂音让卧室变得生机无比,裴绪下意识抬眼看他,就见闻禅目不斜视地贴着墙根走到床边,看都不看他一眼,钻进被窝,贴着床边,背对裴绪,进来时顺带踹了裴绪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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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这人做人做猫的时候,都喜欢踹人是吧?
裴绪这么思考,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闻禅细而瘦的脚腕,勉强让自己的精神回到视频,但当他看见闻禅用被子紧紧捂着耳朵的时候,突然憋不住了。
就是想炫耀一下。
人啊,有了喜欢的东西,怎么都想好好炫耀一番。
裴绪把镜头远远地转到闻禅那边,扫了一下,语气正经:“还有事吗,我室友要睡了。”
他刚说完,要睡了的室友闻小禅就蹬腿,隔空撂蹄儿。
过了几分钟,裴绪视频结束,本来也想睡觉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关床头灯前说:
“对了,你刚才拿那罐东西做什么?给我用?”
不说闻禅还忘了,他刚才一气之下,又把那罐看起来像面霜一样的东西丢进了架子里。
闻禅像小河豚耍赖,不说话。
“那个你别用,德国的,没中文,你看不懂,也不是日用的。”
裴绪说道。
闻禅心里一气:“德国货了不起?我就用。”
咔哒,床头灯灭了,卧室陷入黑暗,窗帘隔绝月光,让房间变为温暖的牢笼。
“别用,不是面霜。”
裴绪仍靠着床头,但他似乎低下头,凭着记忆中的位置俯视闻禅。因为声音从头顶上来,带着沉思与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