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汪峦觉得日头晒得越发不舒服,只想着快些进去找间屋子,好避避暑气。
却不料进了院子,刚转过小照壁来,便觉得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抬眸看时便见着那院子正中,竟全引了活水,凿成了一方清池。
四下又有垂柳掩映着屋舍,环绕于水池之畔,将热辣的阳光也挡去了七八分,当真是凉爽沁人。
“你这又是费了多大力气?”汪峦回望着身边的祁沉笙,他可不认为这院子里本来就有水池,必然是祁沉笙因着他才折腾出来的。
“九哥别管费不费力气,”祁沉笙垂眸与他对视着,不禁笑了下,扶着人往那柳荫的小亭里走:“左右不过是找来匠人动得工--”
“九哥只告诉我,喜不喜欢就是。”
“不过是回来住几天,以后空下了多可惜。”汪峦雀眸微合,偏偏不遂祁沉笙的心意,碎碎地念叨起旁的。
可不想刚说了几句,背上便觉乍然一压,整个人被抵在了凉亭柱子与祁沉笙之间,竟是躲无可躲。
坠着翠叶的柳绦如青帘般,散散垂泻而下,好似要将两人隔绝其间,祁沉笙寻着汪峦腰上某处,故意若轻若重地按揉下去,却又坏心地将对方呼之欲出的轻|吟,没于唇舌之间。
汪峦的身子又颤又软,却偏就连声音都发不出,眼眸生生被祁沉笙惹得水红,只得往他怀里倒去。
“这下子,九哥可该乖乖说了吧?”祁沉笙自得地将汪峦揽抱了个满怀,手却仍旧未从他的腰间移开,继续吻着他的耳畔问道:“喜不喜欢这里,嗯?”
汪峦当真被折腾得半分推拒都不能,只好轻轻咳喘着,靠在祁沉笙的肩头喃喃道:“喜欢,喜欢就是了……”
“九哥早这般不就好了吗?”祁沉笙似又笑了下,连灰色的残目都泛着波澜,他手上又用些力,将汪峦整个横抱起来,“放心,我不闹了,这大半上午也该累了,带你去歇歇身子。”
说完,便穿过柳丝青帘,向着那屋舍处走去。
几个留院洒扫的小丫头听到动静,赶紧推开了房门,要迎他们进去。却不想汪峦的衣摆恰从祁沉笙手臂上垂落,起伏间不知扫到了门框上哪处,竟悠悠地飘下张黄纸来。
祁沉笙倒是不曾留意,但汪峦靠在他肩上正巧瞧见地上的东西,下意识地又看了两眼:“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