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怎么还没睡?”祁沉笙灰色的残目中划过一丝惊讶,生怕自己身上的冷意侵染到汪峦,将深色的大衣脱下后,才抱起了汪峦的身体。
“自然是想要等你回来。”汪峦微微而笑,灵雀似的眼眸中映着壁炉的光,双手习惯般顺从地攀住了祁沉笙的脖颈,染着檀香的发丝从他的肩上滑下,落入到薄薄地白丝睡衣中:“沉笙不高兴吗?”
“高兴,”祁沉笙搂着汪峦的腰背,将他带入到温暖的大床上,又用厚厚的羽被将两人盖好,才吻着怀中人的额头道:“九哥等我,我当然高兴。”
“但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太晚了,九哥要休息。”
“我白天休息的够多了,”汪峦靠到祁沉笙的胸前摇摇头,抬手抚上了他略带血丝的眼睛:“反而是你,沉笙,你累了吧。”
“厂子里的事很棘手吗?”
汪峦一向很少过问祁沉笙的生意,但祁沉笙却并没有什么可瞒他的:“没什么,过去这几日就好了。”
“我预料今年气候不好,几月前从北边大量购下了新棉。洋人越想压货抬出高价,宿华便越是要稳住棉价不能动。”
如此,便不可避免的招来了麻烦。
汪峦皱起眉来,当年汪明生培养他们本就为了在商场上牟利,故而他也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更是明白祁沉笙如今所做的不易。
但祁沉笙也不想让他担心,低头又吻了吻汪峦的发顶,聊起了旁的:“听丰山说你把仓房里的东西当出去了?”
“是啊,那里头可是有沉笙的什么动不得的宝贝?”汪峦也不想让祁沉笙继续心烦,顺着他的意思转开了话题,浅笑着认了下来。
“我最动不得的宝贝已经藏在这里了,”祁沉笙也笑了笑,拥着汪峦的后背轻轻抚摸:“谁都抢不走,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