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这件事没关系,”司机的语气也有些绷不住了,“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朱成欢像是终于抓住了话柄,开始反击起来:“刘大导演,你欠的债终于扛不住了吧?”
“你真以为,请来那么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就能帮你翻身?”
“闭嘴!”刘涣登的玳瑁眼镜下,目光尽是被戳破的愤怒。
“我不闭你又能怎样?”朱成欢笑了起来,仰躺在后座上,像是朵肆意绽放的刺玫瑰:“你们还需要我--”
“不,应该说,是’她‘还需要我。”
黑色的小轿车仍旧行驶在夜幕之下,穿过云川的街巷,终于在某个瞬间,一头冲入涌动着暗金的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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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祁家大宅的正门口,彻夜燃烧的蜡烛照亮了朱红色的大门。
喝得醉醺醺的祁三老爷,一个人自某条巷子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摇晃着身子艰难地爬上了门前的台阶,而后抡起胳膊毫无章法地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当当的--”那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不一会朱门便被内侧开了条缝,一个值夜的毛头小厮探出头来,见是祁三老爷忙上去搀扶。
“三老爷,您怎么走这儿来了。”
也不怪这小厮吃惊,若说祁家上下,吃酒玩乐晚归的人也不少,但都约定俗成般,入夜后若无宾客,轻易不会来正门。大多都偷偷从离着自己院子的小门回去,也省得惹老太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