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大的问题——

“虎杖,”我看向背负了极恶诅咒,清醒地看着自己迈入死亡的少年,“你有理想吗?”

等着我透题的少年明显地一愣,发出疑问的气音:“……啊?”

“理想,梦想,目标,意志,或者别的什么称呼,”我重复:“你有必须为之付出一切,不仅是要为它死,而是在此之上,哪怕筋骨寸断,也要咬牙前行求生的存在吗?”

粉发少年茫然地张嘴,似是要吐出只言片语,被我打断:“想清楚了,不是什么‘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一类,正确的死亡。”

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被所有人宣判了死刑的少年,露出了一个不能被称之为“笑”的笑。

他轻声说:“前辈,我想要有。”

在这一瞬间,我想:看啊,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果然很合适。

——合适开万花筒搞事。

“……”我闭眼,再睁开:“那就去找它。”

黑红色的万花筒在这双眼睛中绽放,曾一度承载过此世之恶的瞳术全开,短暂地压过了试图有所动作的诅咒之王。

学艺不精,欺骗的幻术只能用于自身,但是没关系,只要将自己的感官与那个人链接,同步,只需要短短的几秒——

现在,我听不见,我看不见,我无法感知。

仅此时,仅此处,视听禁止。

“——”

虚虚扣在头上的斗笠因为过大的幅度往后滑落,听觉被屏蔽,本应发出声响的铃铛只是滚落在我的脚边,而我则是睁大了过负荷运转的眼睛,艰难地维持着这一份微渺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