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逢大变,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全身是刺,带着不信任和警惕的表情抗拒着我的靠近:“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花’,Hana,”我在距离他三个身位的位置停了下来,递出了手里的毛巾:“我的外祖父是宇智波,不过我没接受过忍者的教育,也不是忍者。”
天然相同的阵营,以及“唯一存活的族人”这一个身份很好的削减了他的警惕,还不是面瘫的孩子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疑惑,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双眼睛很好地反应了自己的疑惑:不是忍者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很多,这就是世界的参差了,不过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讨论这个吗?”我笑了笑,看他这次没有抗拒,干脆上前一步,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怼上了他的脸,“我听医疗忍者说,你并没有受身体上的伤,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是幻术吧,睡了一觉脑袋还痛吗?”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本的发展中为了让自家弟弟充分记住这份仇恨,宇智波鼬心狠地加大了月读的强度,这次有我的突然闯入,也不知道打断了多少。
结果我刚问完这句话,顶着毛巾的小孩就保持着仰脸的姿势不动了。
我装作没有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退了一步,往旁边空着的水杯倒上水,絮絮叨叨:“按理说你应该在医院里修养到完全康复的,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你去做才行,所以你能稍微忍耐一下吗?”
“……什么?”
大概以前没有人和他提过这么现实的问题,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每天的烦恼只有‘怎样让哥哥多陪我’、‘怎样爸爸才可以多夸我’,以及‘妈妈做的甜食好好吃,怎样才不会蛀牙’的宇智波·六岁·佐助话都是虚的,一看就是还没有对‘灭族’有实质性的认知。
在原著里,他应该是在面对空荡荡的族地,周围人怜悯的眼光,在钝刀子磨肉的孤独和仇恨中,磕磕绊绊只能靠自己长大的时候才能明白吧。
“就我刚刚说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脸擦擦,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我们该去送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