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h,”赵星想起贺听刚刚从国外回来,可能对国内娱乐圈不太了解,又加了一句,“一个乐队,现在在国内特火。”
话刚说完,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上方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贺听仰起头,门口进来一个模糊又熟悉的人影,被光斑拉长的鼻影罩在半张脸上。来人逐渐清晰,黑色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紧紧落在贺听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凝固时间停滞。
贺听原地僵住,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任人潮涌动,任乐声嘈杂,他的眼里只剩下姜信冬。
回忆也来得猝不及防,那些在蝉鸣夏日牵手走过马路的岁月,那些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过往,连着悲哀的、欢喜的情绪,如同放映电影一般在眼前飞快地掠过,抓不住也停不下来,匆匆一晃,如梦初醒时,时空竟已经悄无声息地划过了四年。
第4章
四年,足够贺听大学毕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足够姜信冬从小透明变成大歌星,也足够两个相爱的人分崩离析,相忘人间。
刚分手那段日子,贺听悲观又厌世,却常常忍不住幻想与姜信冬重逢的场景,可能是在熙熙攘攘的街角,也可能是在大学城外的小吃店,或惊喜,或遗憾。
只是没想过再次相遇会是在这种乱糟糟的酒吧,和周围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
姜信冬一身黑衣,背脊挺直,五官还是迷人。
贺听愣愣看着,从脚趾到发梢每一处神经都被他牵动,握住酒杯的手遽然抖得厉害。
三年前的某日,他差点从29楼的公寓阳台上纵身跳下去,当时拉住他的,是记忆里穿着白色短袖逆光对他笑的少年。明媚夏日,少年总喜欢拿圆珠笔敲打他的头,然后温柔又细心地在草稿纸上写下数学题的解答步骤,最后噙着笑问他会了吗?
而今少年早已蜕变,放下纸笔,拿起话筒,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乐队主唱。而贺听也不再是那个叛逆又孤傲的问题少年,被生活磨去了些棱角,也开始学着工作赚钱。
都说爱人最珍贵是陪伴,他们之间隔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再灼热的温度也变冷却,再无话不说的人也变陌生。
姜信冬在门口失神,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紧随其后的易凡差点没刹住一头撞上去,开口埋怨道:“你怎么……”然后在认出贺听的时候立刻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