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西里安难得提高了声音,并且又一次挣扎了一下,我看到他脚踝的皮肤磨得发红,“苏伊,你冷静点,别做蠢事。像现在这样毫无意义,不是吗?你如果现在放开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真的吗?”
“真的。”
“像以前一样不在乎我,我不知道那样有什么好的。”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他问。
这一刻我想起了杀死探长那天,我湿淋淋地站在他家门口……我之前经常在心里祈祷,如果总是有那样一个雨天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想再无休止地等待虚无缥缈的垂怜。只要让西里安从此不再见到任何人,我就没必要为了他去杀掉第二个安迪,也许他很难理解,但这真的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一个决定。
“你就和我在一起吧,西里安,我会……”我说,突然有点羞于启齿,“我会爱你的。”
我拨开他覆在脸上的头发,把他含在嘴里的发丝轻轻勾出来,他又一次拍开了我的手,我倒吸一口冷气——他之前挣扎的时候,我的手肘在墙上擦破了一块皮。
关节处的伤口很棘手,它会反过来控制你,稍一动弹就会遭到疼痛的报复。我垂着头默默忍受,直到疼痛的余波逐渐平复,就好像我在驯服我的伤口一样。
他突然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又像是觉得我在装腔作势,我把袖子卷起来,让他看见我手腕上的旧伤,还有手肘上的新伤。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这样了。”他说,眼睛看着我的手腕。那些横向的重叠的伤口几乎像某种有特殊意义的图案一样。
“别教训我。”我说,心里其实有种说不上来的高兴。
西里安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不处理一下吗?”
我勉强地把手抬了一下,又是一阵拉扯的疼痛,要紧咬牙关才能控制自己别叫出声来:“我看不到。”
“我看得见,”西里安说,“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