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昼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督查院,你们左右都御史,二位商量着办吧。”
说罢,无事退朝了。
晌午的太阳斜射在地面上,宫里的蝉大多被内侍庭粘去了,即便没有吱里哇啦的吵闹,白昼依旧觉得燥气。
忽而想念起王府的竹子来,想了想,还是忍了动身去王府的念头——虽然他是被王爷色相迷惑的昏君,也不能只分开个把时辰,就巴巴儿的赶过去。
太说不过去了。
独自坐在窗前,摩挲着王爷给的紫竹箫,心思又飞得远了,文亦斌、马巽、文煦、马承扬,还有占环那一众人及已故的瑞王……看似不相干的人们,其实暗地里的联系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思来想去,这千般万般的混乱有一点关键——瑞王为何被灭了口,先皇给他的遗诏里到底写了什么?
马巽身为瑞王的门客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些什么,才被原主白景针对,却也因为知道什么,让白景尚不敢对他下死手?
当然,这都是白昼的猜测,还需要小心求证。
结果,该着白昼身心皆不得闲,半碗清茶还没喝完,陈星宁便急急火火的来了——白昼在朝上说是让督查院按律办了马巽父子,其实早就让陈星宁偷偷的把马承扬抓起来了。待到督查院去查办抓人时,马承扬即刻就要落个畏罪潜逃的声名,活该一辈子见不得光。
若是马承扬能配合陈星宁的询问,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陈星宁便给他一个新的身份,让他去他乡逍遥。
谁知,人是抓起来了,但是却在路上遭到了暗杀,现在只剩下一口气,被安置在一处民宅里。
白昼一听,火气便往上窜,思来想去,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头,问道:“何人会行刺他?”
陈星宁叹息道:“可能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置他于死地的,是前些日子连环杀手案中的一名疑凶,还和布戈有过一饭之缘的那名刽子手。”
这都不挨着……
乍看,确实不挨着。
陈星宁看皇上的神色,便继续道:“说是……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