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笑了笑,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包,远宁王愣了愣,见那小包里包得是血浆,至于外面的透明部分,正是个鱼鳔。
“味道不怎么好。”白昼撇着嘴。
王爷哭笑不得,柔声道:“且躺一会儿。”说着,去倒了一杯温茶端过来,把他扶起来,让他漱口。
白昼叹道:“原来只想着他是心中不忿又贪恋权利,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从前白昼还曾有过一瞬间的念想,政治舞台上,没有绝对的对错,若白袁仅是阴晦深沉,做事心狠手辣,能如枭雄般心怀社稷,这大尧的江山,还给这个真正的白家人,倒也是无妨。
可万没想到,他已经疯了。
不惜站在百姓万民的尸身上来成就自己的目的,这天下,便不能给他了。
眼下有三件要务,安定扶南、占环的边交,以及最重要的——查明白袁散布的药物源头在哪里。
须得从源头遏制,大尧的危机才能彻底解除。
“要查源头,我有办法。”远宁王道。
白昼一愣,而后就反应过来了,王爷现在可是长江流域多家药材铺背后的隐形大掌柜。
若非他当初阴差阳错的决定,这会儿只怕真能被白袁拿捏得死死的,形成扼喉之危。
想到这,白昼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古人诚不欺我。
回想玉人曾透露出一条信息,白袁还做远宁王的时候,曾经在府上养过一批门客,彭奇也是当时其中之一,这些门客能文能武,自他诈死之后,这些人自愿陪葬。
现在看来,陪葬是假,改换身份成为他背后的隐士暗桩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