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人和执行员一样,讲话犹犹豫豫,但是声音还算好听,席业刚才在耳麦里听到他叫秦余。
“高丘是在南|北|战|争中牺牲的烈士,这首进行曲描述他为了解放被南合众国占领的森纳尔区,带领士兵冲锋的故事。”秦余说,“他解放了三十万被迫参与战争的南区奴隶。”
席业暴躁的情绪有一瞬间被他干净的声线安抚,接着他又听到柏瀚明问:“森纳尔区。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在赤道附近,南北联盟的交界线上……”秦余回答,“伯塞洲原来是独立的小国,被南合众国殖民,森纳尔区是殖民特区之一。北联盟出兵解放了那里,现在伯塞洲也加入了北联盟。这首曲子就是伯塞洲的音乐家自发为高丘创作的。”
“你知道的很多,读书时成绩一定很不错。”柏瀚明太有风度,又不吝夸奖,任谁听了都要夸一句社交达人。席业甚至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轻轻一皱眉,假装出些许怀念的神色,再微微一笑,说:“说起来,我去过森纳尔一次。”
“真的吗?”秦余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柏瀚明引|诱,顺着他的话问,“那里怎么样?”
“气候潮湿,不太宜居。”柏瀚明说,“植被太多了,有很多昆虫。人只能住在吊脚楼上,那么小一个寨子,夹在山和山的缝隙里,房间都跟鸽子窝一样连在一起。”
秦余说:“听起来很辛苦。”
“是啊。”柏瀚明说,“没有食物,每天只能抓虫子吃。那种黄褐色的、有翅膀的虫子,你见过吗?头顶长着两对复眼,六只脚,腹部和手指差不多大,是蛋白质的主要来源。”
“……”秦余沉默了,席业也觉得有些恶心。
柏瀚明说:“三十万人,我个人曾经担心过这种昆虫会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