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亮如白昼的探照灯下逆风而行。
机关枪弹雨铺天盖地而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乎是紧贴着他们发生,整个顿时剧院陷入一片火海!老旧的墙体在机关枪巨大的冲击力下破裂,砖块和瓦砾仿佛油锅里四溅的火星。
秦余被震得耳膜发麻,恍惚中以为自己已经失聪。
他的后背伤得厉害,浑身都痛到麻木,但还不至于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个遥远的世界,只剩柏瀚明陪在自己身边。柏瀚明呼出的热气落在他的后颈上,这一点些微的触感真实又炙热,令秦余身体里那块从未发挥过功效的腺体隐隐开始发烫。
他身上也有无法洗尽的信息素味。那是Alpha的标志,因为亲密的相拥而充斥秦余的鼻腔,有一点苦,像某种茶叶,又好像是烟|草。
柏瀚明解开腰上的锁扣,抱着秦余摔入剧院下方种着玫瑰的灌木丛中。
而后他们开始狂奔。
秦余的脑震荡还没消退,柏瀚明牵着他前进,速度太快了,周围的一切都在后退,渐渐模糊。接踵而来的炮火,路过的风,灌木丛里的红色玫瑰,照在他们身上的、来自亿万光年外的星光,都成了视网膜上一闪而过的幻影。
“他们会追上来。”柏瀚明在奔跑中说,“有地方去吗?”
“运河。”秦余大口吸入冰冷的空气,“下面连着地下排水道,有很多出口……”
柏瀚明又笑了起来,秦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他笑得很好看。运河就在剧院门口,路程不到三十米。秦余听到柏瀚明连开了几枪,但不知道子弹是射向哪里,柏瀚明发现了他没有察觉到的敌人,秦余却没有时间为此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