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自觉地想把托盘端起来,柏瀚明却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话还没有说完。
“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知道,所以用了阻隔剂。”
“没有。”秦余有点失落,但还是诚实地解释,“没有用阻隔剂,也没有特地瞒你。我看起来是很像Beta。”
“像Beta也不是坏事。”柏瀚明说,“没有用阻隔剂,抑制剂呢?腺体不太正常,会影响发情期和生育吗?”
秦余:“……”
秦余接受过正常的教育,知道即使是柏瀚明,也不该询问一个Omega这种问题。
但柏瀚明还是问了,问得很寻常,好像这个问题和“你今天吃了什么”没有区别。秦余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感到被冒犯,又或者在柏瀚明看来,他腺体有残缺,长得也和Beta没什么区别,所以问这种问题也没什么所谓。
“我有按时注|射抑制剂,不会发|情。”秦余错开了视线,背对着他说。
他一不高兴,讲话就会明显低落。就像现在,眼角垂着,语气无精打采。
柏瀚明在这三天的相处里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性。秦余是一个很善于忍耐,却又很难隐藏情绪的人。在柏瀚明过往的人生里,这样的人是最好控制的。他们的底线很低,诉求明显。柏瀚明可以轻易抓住他们的弱点,用成本很低的甜头让对方为自己卖命。
那些人大多是Beta,也有一些Omega。他们服从于新时代下的社会体制,认为Alpha天然上流,严明的阶级是社会常态,因此臣服于柏瀚明的身份,憧憬着柏瀚明所代表的权势。柏瀚明不介意与他们达成一些交易,但他不会跟这些人谈论理想,哪怕所谓理想其实也只是一些现实并且无聊的东西。
但秦余和那些人不一样。
柏瀚明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曾为秦余是一个Beta而遗憾,现在秦余真的成了与他们息息相关的Omega,他却又开始衡量,是否真的要将秦余卷入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