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写完了卷子才走的。
而贺凝还在睡。
贺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唇角的弧度都温柔了许多。林时远其实很好哄,也有耐心。
他把卷子带上,下楼了。
在客厅跟贺夫人遇到,贺夫人没有看他,放下了茶杯,发出轻微的声响。贺凝站定,知道她有话要跟自己说了。
他们很少说话,除了他的行为、表情,哪里有了“污点”。
贺夫人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作品,平时不闻不问,但是一旦她发现这个作品有点脏了,她就会找贺凝谈话。
如果贺凝反抗,她就会找专业的人来,管教贺凝。
贺凝停下脚步,看向她,“妈,我上学要迟到了。”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反抗”的举动了。
贺夫人没什么表情,她修的漂亮的眉形不适合皱眉,精致的妆容也不适合有夸张的表情,“昨晚就旷课了,今天也不用太着急。”
贺凝没有说话。
贺夫人:“昨天你带回家的那个小男生。”
贺凝今天有点控制不好自己,“他叫林时远,是我的朋友。”
贺夫人有点嘲讽地牵扯了一下唇角,“朋友?”
“他只是你的同学,我希望你不要有太多擅作主张的行为,你已经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了,贺凝。”
“从你出生开始,你的病就是个麻烦,我只能跟着你住在这里。”贺夫人停顿了下,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上情绪又开始不稳了,她回归正题,“不要在你那个学校有任何羁绊,你本就不属于那里,我希望你回B市的时候,可以快速融入B市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