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映雪惨白着一张脸,看着说话的童子片刻,便强忍着剧烈的疼痛,速度缓慢的,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
每走一步,仿佛刀扎一般,每一个脚印,每挪动一下,都是撕扯开他的伤口再撒一把盐!
不知道行走了多长时间,他的汗水湿透整个衣衫。他苦苦维持着意识,不想让这些一路监管他下山的童子看笑话,更不想叫那些看热闹的弟子有了嘲笑他的把柄!
就这样,一步一挪的,好不容易到了山下,他几乎是凭借着一口不服输的气才坚持到这里。
他始终挺直了腰背,不似被驱逐,倒像是主动离开。当摸索到竹君逸所说的地点,祁映雪终于再也无法维持,身子一软,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骨一般瘫倒在地上。
那种钻心的痛,那种令人发疯的痛,他真想大喊,真想大叫。
他闭住眼睛,努力抑制住几乎涌到嗓子口的呐喊。
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要和师父与君逸师叔安排接应的人见面才可以。
他的剑被收走了,连个可以护身的武器都没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他必须振作起来,不然这附近若是出现什么野兽,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他将自己沾染了灰尘与血迹的外衣撕成碎条,勉强包扎了一下仍然在流血的伤口,又在附近找了一根树枝,支撑着自己,在林子中搜寻那些弟子的身影。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竹君逸说的太过于清楚,林子这么大,是否会走岔,祁映雪也不知道。
但……既然是派来接应自己的,定是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为什么不主动来找自己?祁映雪不相信竹君逸和寒琴华两个人想不到这一点。
越往林子深处走,越能看到草木上溅到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祁映雪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