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杂物,非要说哪儿不整洁,席寻望了眼凌乱的被子,蹬在地上的毛毯。
“你是不是忘记昨天答应的我,已经七点零三了。”
宋屿不适地翻了个身。
“歘拉——”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开,顿时明媚到刺目的冷白光刺进来。
“干。”
床上的一坨,卷着身子,用枕头紧紧盖住自己的临,企图遮挡光。
席寻危险地眯起眼睛,本来想清晨来一套威胁式叫起床,但考虑到他可能神志不清,就不指望费口舌。
斟酌片刻,他伸出金贵的手指,像是爪子沾水的猫,小心试探着抓住被子的小角角。
“我没耐心和你继续耗。”
他的细小动作显然没打断宋屿肆无忌惮的赖床,甚至后者打了个滚,一坨变成了一条蛋卷。
“……”
席寻深吸了口气,像是下重大决定,伸出两只手,像是解剖的专业术式,把他裹的像蛹的被子剥下来。
冷空气里,被子的温度要更高些。
温暖闲适的热感,裹挟着淡淡的洗涤剂的暖香,味道出奇的温馨。
而这脱壳的主人,露在睡衣外的一截脖子和手腕,干净又白,和酒红色的睡衣相衬。
晃着一双细嫩的爪子,到处找被子,不满地哼唧了几声,“冷冷。”
“……”
席寻的嗓子有些发干。
但适应了之后,这人依旧没起床的想法。
直到席寻伸出自己和冷空气温度持平的手指,在某人脆弱的脖子一划,像是触电一样,瞪大眼睛,缩紧身子。
一副十级戒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