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让耶和安回北国去,盯着当初策划和实施向阮离种下蛊毒的人这样看。但知道这笔账是算不清楚的,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去看看。”
说完,季舟景便离开厅前的院子往后去。
但他没有靠近阮离和卫栀住的院子,只是纵身跃上了可以看见那边烛光的屋顶。
季舟景甫一落脚,便看见夜晚月刚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心神凝滞了一瞬,他很快自嘲地笑了笑,开始安静地等着那边的动静。
屋内,阮离和卫栀并肩躺在床榻上,相邻的手紧紧相握。
两人都闭着眼蹙着眉,神情痛苦,脸颊上不停地渗出豆大的汗来,不难看出正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夜晚月听姐姐说过,虽然熬过去就能解脱,但解毒的时候阮离也会很不好受。
相比每次孤独发作的反应,其中折磨只增不减。
她本来担心,卫栀若看着阮离受罪会难过,会因为无能为力而自责。但夜晚月没想到,他们俩之间竟然产生了可以分担疼痛的联系。
他们一起在解毒反应里沉沉浮浮,意识都陷入混沌,谁都不会看着对方的状态心痛。
这对阮离来说是莫大的缓解。对卫栀来说,夜晚月觉得现在的情况也是她不会后悔经历的。
只能在一旁看着的心疼和真正感同身受跟他一起疼,一定意义上,也许卫栀早就做了她自己的选择。
夜晚月知道这是他们之间只由彼此共同决定的感情。
诚然夜晚月的医术不错,但她此刻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断替他们擦汗,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