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愣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见段池砚笑。
前辈皮肤本来就白,是那种天生优越的特点,在雪间都毫不逊色。只可惜他的眉眼透着薄情,没表情时很冷傲,确是是高岭之花。
谁也没想到,他坦然笑起来的时候也能化开霜寒,璀璨得天际的星海都像陪衬。
“要买吗?”段池砚抬了抬下巴,眼尾稍扬,“买的话,就一起戴怎么样?”
明明只是个没有恶意的小挑衅,但时野却错觉一脚踩空,落入了与他达成协议的网中。
糟了,时野心想。
我要被毛卷卷奇怪棉帽换走灵魂了。
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脸期待,时野才意识到自己发呆太久,连忙转头。
“好,反正前辈好看,戴什么都行。”说完就跑进去买帽子。
段池砚站在原地,似乎也被时野影响到了。
呼出的雾气蒸过眼尾,也晕出了一点红。
段池砚小时候听过的夸奖多了去,毕竟母亲是明星,父亲是钢琴演奏家,所有人都说他继承了双方的优点。
可在刚刚时野那句话里,他才意识到,在离开那个家庭之后,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直白地说他好看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后辈进店买下卷毛帽子,戴了一个,另一个要给他戴上。
段池砚在Cluster里是从来不会这样迁就程沅的,但面对时野,他却会退一步略微低头,让他把帽子好好戴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戴上滑稽的帽子时,段池砚也开始反思自己无底线的纵容。
为什么总会不经意对时野处处退让?
时野对着店里的镜子傻乐半天:“前辈,我们两个真的好傻。”
“嗯,”段池砚抬手把帽子的位置扶正,“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