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初的遗书里,分别写好了自己的东西最后要怎么处理,唯独忘了这把小提琴。当时的女佣提醒段池砚时,他第一反应是把琴烧了。
宋矜荷因爱生恨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她未必就想留着这把琴。但最后周教授还是劝他留下来了,他说这是宋矜荷计划以外,唯一留给段池砚的遗物。
“或许有天小砚不恨母亲了,就会想念这把琴。”
段池砚替时野掖好被子,披上外套走上了三楼的书房。
那把小提琴被他锁在书房里侧的藏书室里,没有积灰,每个月来这里的保姆都会用心擦拭。
箱子的钥匙就在手心,段池砚的指尖触着锁,却始终没有打开。
他不恨他的母亲,所以也对这把琴没有执念。
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一直熄屏的手机上有三通未接来电,都是段月澄。
段池砚眸色微沉,没有理会时间,拨了过去。
段月澄接通的时候,沉闷地咳了两声,带着嘲讽:“那么忙啊,晚上的电话凌晨才回。”
“有事直说。”
“你当初拒绝我给你开的一切条件,等的不是火了之后来打我的脸么?”段月澄毫不意外他的态度,“我一直在等着,你倒是沉得住气。”
段池砚觉得好笑。
他做任何事情都是随心所欲,高兴为主。公司不能强迫他低头,也没有资方能让他折腰。现在他愿意去做这些事情,也不过只是为了时野。去接触圈子里八面玲珑的人,去演戏,去参加综艺,都只是为了能跟他的小狐狸堂堂正正地站在一起。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