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泛起了冷意,冷淡而从容地说道:“我姓王,皖南都督王游端是我父亲,我真名叫王浚。于家于夫人是我表姨母,七年前我重病一场,被送到了于家,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是我该回自己家的时候了。”
“你是王都督的儿子?”季盈挺不可置信的,“没听说过啊。”她在唐家上课,张嬷嬷和唐夫人把唐家的各个亲戚和皖南一带有名的官宦人家各种姻亲关系及家中主要子女都介绍过。王都督是皖南的土皇帝,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权势和誉王府不相上下。当然也是皖南两省官员争相讨好的所在。只不过唐家为皇商,靠着内廷。不敢明目张胆地攀附这位封疆大吏。加之王都督平日挺低调的,所以只是每年送年礼孝敬。
据她所知,王都督只有一儿一女,那儿子如今不过三岁,女儿也不过七八岁,都小的很,还不曾出来应酬。
“王都督。”于达琢磨着这三个字,态度分明是不屑的,“王端游恐怕也忘了他有我这个儿子了,可我却不能忘。”
这语气不太对劲。季盈踌躇道:“可是我听说王都督任期满了,要调任了。你回去做什么?”她说的很委婉。
于达却明白她的意思,阴鸷的神色缓和下来,“我回去要讨回我的债。王浚这个名字我抛弃太久了,是时候该找回来了。”
“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季盈不解。连她都听说了王都督惹上了事了,于达还要回去掺和做什么。
难道真的青春期的少年,想一出是一出?
肯定和父亲关系不太好,或者这种高官内宅里肯定有什么阴私不足为外人道。那王都督的妻子王夫人肯定不是于达生母,不然不可能于达连提她一句都不屑于提。
这几日唐进在家偶尔也说起这事。秋汛来,皖南西北部一些县区有几个绣的渠道决堤了,这事闹的挺大的。这几天府里内外都有人说起这件天灾人祸。唐夫人还说要把粥棚备起来了,不久之后那些受灾的乡民有些该流落到城外了。
于达没想到她知道的不少,但其中内情她却糊里糊涂的,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