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这时从巷尾缓缓走出,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方灵轻道:“为了我爹爹。”
危兰道:“哦?”
方灵轻道:“他们看见了我和你走在一起,而之后危兴就被人救了出来,怎么可能会不怀疑我?倘若他们把我背叛了造极峰这件事给说出去……你知道,屏翳堂是由我爹爹做主的,但造极峰不是。我不能让其他人抓住我爹爹的把柄。”
她说到这儿,剑也擦干净了,一笑道:“所以,兰姐姐,只能让你替我当一下这个凶手。好啦,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危兴。”
走在路上之时,她们两人还在低声谈话。
方灵轻又道:“我娘从前一直想让我爹爹退出造极峰,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且不说我爹爹放不下他的权势,他若是真走了,正邪两边都容不下他。”
所以她自己要离开造极峰是一回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劝她的父亲改邪归正,甚至她还得希望他父亲的地位依然牢固。
她微微笑起来,笑容里有几分苦涩的味道,道:“兰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你没有赢。我只是想要以后做点我喜欢的事情而已,我还是当不了你所说的侠者。”
危兰摇摇头,柔声微笑道:“侠者又不是无情之人。你只是做了一个常人都会做的选择。况且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也和你做一样的选择。”
说话间,不多时,她们终于来到关押危兴的一座小院。
便在离方索寥所住客栈不远的一条小巷里。
而整条小巷也只有这一座小院,方索寥派人将它给租了下来,四周相当清静。
按理说在这儿的屏翳堂教徒,必定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他们认不认得出方灵轻已不重要,但他们要是看着方灵轻叫出一声“少主”,那么方灵轻的身份在危兴的面前就得暴露,这是绝对不可的,因此危兰和方灵轻都蒙上了面巾,这才跃过了院墙。
房间内,危兴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衣衫褴褛,露出他身上一道道伤痕。
血肉模糊。
危兰与危兴的关系还算不错,眼见他遭受如此酷刑,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情却是不能平静,当下破窗而入,长剑也同时出鞘,刷的扫了过去。
凌厉的剑光恍若闪电,电闪雷鸣过后,是一阵血雨飞溅而起!
而危兰一动,方灵轻即刻也动,且同样是手握长剑,施展剑法,虽说方灵轻的剑法比掌法稍弱一些,可她本身武功底子在那儿,无论使什么功夫都是游刃有余。
一朵朵剑花美妙至极,令众人的脖子与胸膛绽开一朵朵血花!
在场所有人都没聊到此时会突然冒出来两个蒙面高手,慌忙与她们过了几招,只见她们杀得凶狠,自己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显然这里谁也不是她们的对手,有人当机立断,甩出一枚信号弹,甩到窗外。
“轰隆”!
一道红色的光瞬间在天穹亮起。
——而此地距离方索寥住的客栈太近。
危兰与方灵轻对视一眼,出剑速度更快,身体也犹如惊风,随剑而动,不一会儿,余下敌人也全部倒地身亡。
危兰当即解开了缚在危兴身上的绳索,道:“是我。”
危兴听出了她的声音,虚弱地笑了一笑,道:“大小姐……”
危兰道:“我们先回去。”
她们扶着危兴,施展轻功,很快出了小院,然而才掠出数步,骤然间只见小巷前方,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仿佛御着风来到了她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