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头,脖子上的兔毛围领蹭过他脸颊,而后在他手心放了一袋刚炒出来的新鲜糖霜葫芦。
沈临鱼眨了下眼,轻嗅了一口,笑着露出颗小虎牙说,“是梨花香!”
那人顿住,看了看他清亮双眸。
“可真是个呆子!糖霜葫芦怎么可能有梨花香,公子我们快走吧。”后面几个小丫鬟调笑道。
小公子也不明,只当他是胡言。便漠然的上了六抬的孔雀蓝锈金线凤凰云纹的轿子。
那路上的车辙很长、很长,沈临鱼一直看着,直到他消失不见。
“公子挑帘三次,是在找什么吗?”小丫鬟问道。
小公子摆手,放下车帘,却不多言。
只是无缘无故,挂念起那双眼眸。
回至徐府时,夫人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了,一见他来便唤了小厮取来手炉给他暖着,又亲手替他解下了脖子上的兔毛领儿。
“晏儿今日学了什么?”
徐晏谦声,“《中庸》和射箭。”
“可有遇到什么趣事?”
“无。”
徐夫人早已习惯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性子,本还想在闲聊两句,便也随他去了。
徐晏说完便回了房,他路过门前梨花树时,停住了脚。
“是梨花香!”
他想起那乞丐说的一句,扯过领口闻了闻,有几不可闻的清香,至于是不是梨花,他还真分不出来。
他出神的摸了摸手炉,竟还不及一个路边乞丐的手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