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不耐烦地把脖子稍微往前探了探,远离了那一阵阵的气流。
然后意识到最后一个动手的理由也没了。
算了,其实也不必一直动手。
打骂不过是最末流的折磨,他要干的事一直都不是打骂,不是残杀,而是诛心。
他睁开眼,从窗帘未遮严的地方往窗外望,凭借着远处微弱的光,隐隐能看到雨滴掉落的模样。
那个春夜的雨比今天的雨要凶得多。
确认完遗体之后,他在长廊上机械地迈着步子,仿佛自己只是在梦中行走,连医院的长廊都是虚幻的。
真希望这是个噩梦,梦醒之后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林晚依旧跟他肩并肩走去学校上课。
然而那股花香好像是刻进他灵魂般地骚扰着他,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无法不去在意。
这花香他在六个小时前才闻到过。
在林晚一反常态乱着的铺盖里。
在孤儿院女生宿舍的洗衣房中。
细微到几乎不可查,但确实存在。
尸身后颈上一块欲盖弥彰的胶布就是印证。
思夏绿色的眼睛泛了红,缓慢的步伐霎时变成飞奔,箭簇一般冲出电闪雷鸣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