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腰带的那只手几番捏紧又放松,薅头发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几秒之后,他冷声道:“就许你问,不许我问?现在你知道自己听不得,忍受不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忍受不了就叫停离开吧,你有终止我们关系的权利。”
洛璨仰着头,艰难地维持着思夏要求的姿势,听了这话胸膛剧烈起伏起来,身体几乎要失衡。好不容易控制住平衡,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的,思夏……我……我不想说没用的话……不想骗你……可我也不是没想过去弥补那些错……我……我也害怕你离开我……”
他说得有些哽咽,咳嗽了几声,再开口时,言辞理顺了,口吻却是心灰意冷,自暴自弃:“我谁也对不起。你打吧,打到你把气出尽了,往后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声音轻飘飘的,宛如耳语,简直像人离世前对着神父做忏悔发出来的声音。
思夏松了手,短促有力地回答道:“好。”
他站起来,拿着腰带走到洛璨身后。
看着这只趴伏在地上的忠犬,他扯了扯手中的腰带,清脆的声音在阒静的室内响得突兀。洛璨听了,抽抽鼻子,闭上眼睛。幽蓝的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神情中有一种认真的孩子气,是欣慰又期盼的模样。
然而腰带并没有立刻落下,他等到的是思夏的又一个问题:“我不是暴君,我要给你的是惩罚,而不是随心所欲的暴打,惩罚要有具体的限度,至于限度的标准……我问你,从你第一次吻我到现在为止,你长期标记过别人几次?”
洛璨怔了一下,眼里又浮现出两人在校外某个酒会上初见的景象。
他忍着头晕走到后花园抽烟,碰上了尾随他而来的思夏,对方陌生的气息引来院中一条凶悍的黑色罗威纳,于是他一把将人抱起,用一个湿漉漉的颊吻为其做了一个为时三分钟的短期标记,让对方能够安然离开花园。结果思夏并不怎么领情,而是脸红着飞快地逃开了。
回忆如浪潮般涌上心头,他用目光一遍遍描绘脑海中那个纤细的背影,心中感慨:原来那时……自己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