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方便把你家的钥匙借我一晚吗?”柴扉笑着,“我的朋友拿了一瓶好酒,我猜你今晚想尝尝,如果明天没有案子的话。”
“好。”
穆淮章后来想想总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蛊,才会毫不犹疑地放人回了自己家。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解释不了自己躲柴扉一周,却败在了柴扉送咖啡来的这一天到底是因为什么。
拿了钥匙的柴扉回了书店,拿了酒才去穆淮章家,但这瓶酒的作用并不大,他最终拿的还是那瓶被他自己惦记了好久却又是整个酒柜最不值钱的气泡酒,之前他留学喝过,再后来,就很少喝酒了,更没有机会喝气泡酒了。
但穆淮章傍晚说了明天不去上班,今晚要把事情安排完,必然会晚归了的话,这让他只好抱着酒瓶自饮自酌起来。
说起来也过分好笑,这酒明明没什么度数,却偏偏是莫名的醉人,让这柴扉没几杯就开始上头,让穆淮章一回来,他就拉着穆淮章吻在了一处,就领着穆淮章贴到了穆淮章的沙发上。
穆淮章压在柴扉身上,想追吻下去,只是未达成,又被醉酒任性的柴扉拦了一手,柴扉微微偏头,躲开穆淮章的吻,穆淮章扑了空,心思一下沉了下来,他微微推开,耐心地问。
“怎么了,柴老板?”
柴扉一脸酡红,双眼微醺,手却高高抬起,又微微向下坠,他顺着穆淮章的领子翻了翻,帮他解开了脖子下的纽扣,半醉半醒地嘟囔着:“夏天了,也不用扣这么严实,你的身上从上至下,我都看过摸过,我没有小气到不让别人看的地步。”他微微勾起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也没有大气到……到可以看到你全身都是伤,还无动于衷。“
穆淮章这才看到眼前人眼里早已饱满的心疼味道,他抓着柴扉替自己解扣的手,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才能在这满目心疼里说出一句安慰。
“穆先生。”柴扉抬眼看着眼前有些失措的人,嘴抿了几次,才开口,“小王子只有一株玫瑰花,他就算再想把玫瑰花困在星球里,也从来没想过要把玫瑰花的四根刺剔掉。我,拥有你,也从来没想过,会看到你这个模样。”
柴扉的手仍然是被穆淮章紧抓着的,但柴扉没有挣开,相反,他把穆淮章引到自己的胸口,贴着心的位置。
“你不知道,这里,现在有多疼,疼到我都不敢问你,这身西服下,还有多少伤。”柴扉嘟了嘟嘴,明明没有一句责怪,却让穆淮章的心头全都不是滋味,“说实话,我挺怕的,穆先生,怕我让你脱去这身衣服,看到你身上的伤口……我怕我会看不下去,但我又想看看。”
柴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说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心疼。
他怎么会不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