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眼里只有个摇钩子走后门的烂玩意儿!”
柴扉的瞳孔猛然一缩,连眼角的都惹上了眉心的怒火,他抬手掀开眼前人,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他站在了小二楼上,仿佛在高处找到了凌驾他人的气势,这才借势吼道。
“你错了,摇钩子,走后门的,都是你养了三十年的不争气的儿子!我,我才是那个烂玩意儿。”
柴扉说完,嘴角连着手都在不停地发抖,但这话倒似没有停歇,不停地从喉头往外蹦。
“你不是一直想听吗?行,我说!”
好像到了这时候,柴扉的记忆才又被重新启封,正如他给穆淮章的剖白所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之前撞见过自己母亲怎么给那些人说自己儿子,也见过她怎么威胁谩骂那些他的所谓的“狐朋狗友”,说他们那些“xia贱的心思”。
但他从来没站出来过,只是在背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
就和他的名字差不多,像个柴废……一个在雨檐下辗转徘徊惶惶度日的人。
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口气,抵在喉头。
真要说,大概是因为穆淮章耳后身上的几道疤吧。
那几道伤在穆淮章身上,却疼在柴扉心头的痂。
柴扉继续说道。
“我喜欢男人,我跟他们上床,跟他们摇钩子卖igu,走后门。我不孝,我混蛋,我不争气,就是这样,十多年前,就是这样;十多年后也是这样。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狐朋狗友,就是您刚刚想的那种关系!那种为您不齿的xia贱关系!你不是找过他们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我都知道。你以为过十几二十年我就能好了,现在还要硬塞人给我……”
柴扉一瞬间找不到词来形容心底里泵炸出来的悲哀与可笑,他戛然而止,就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她们怔愣在原地,大概还在反应他的话语,对于彼此接触的生活来说,该算是多么骇俗。
这样短暂的静默里,被柴扉率先地一咧嘴打破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这过于可笑的场景,楼下是千万本书,书里有众所周知的高洁,也大众不齿却仍看得津津有味的伦理与欲‘望故事;这万书之间站着两个在财力和学识都能算是中上的人,却被所谓的高洁枷锁把人之间最基本的欲望打入难以启齿。
而被楼梯隔开了书籍的人,却拿着凌厉的语气说着最直白的话语,看着这场最可笑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