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情层面,程大律会的他都会,穆大律才不会着他的道。
“嗯,你也看到了地方不够,你既然照顾了柴扉这些年,让你屈居这里,柴扉醒了该说我未尽地主之谊了,这样,我请个司机送你住丽思卡尔顿,你要是明天还不舒服,再说。”
穆淮章一句“地主之谊”把自己的身份归置地刚刚好。
毕竟穆先生除了面对柴扉时嘴软心软,其他人一概心如磐石,哪管他“难受”还是“北受”。
漂亮,穆淮章不咬他的钩,程海风愈发觉得有意思。穆淮章疲惫的脸和舒展在沙发上放松筋骨时“咯咯”作响得关节摩擦声都充分表明了他的疲劳。
尽管胸前后背小黄人的搞怪表情柔和了穆淮章的疲惫和冷峻,但程海风也不是太想让自己在穆淮章这里的形象继续坍塌下去了。
秘书很快赶到楼下,给穆淮章发了信息说到了,正好程海风喝完自己泡的那杯蜂蜜水。
“送你的人到了,走吧。”
程海风拎起自己一塌糊涂的外套,摸出手机来:“穆先生,交换个电话?我怕,小扉醒了要问我呢。”
穆淮章本来就不耐烦,听到这句,脸色都青了。
“灌了他这么多酒,我怕他一觉醒来,应该已经忘干净了。”在关门前,穆淮章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如果你明天不舒服联系楼下那人就行。”
“那说不准。”程海风撑着门框,“你可能不知道,小扉记性很好。”
“那你明天问柴扉,我的号码他记得住,要给谁,都是他说了算。”
穆先生久经沙场,滴水不漏,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关上门之后穆淮章被浓咖啡也无法抵抗的疲倦包裹,感觉自己头顶的天和脚下的地都在旋转。
他就这样转着回到柴扉身边,倒头躺下,强撑着眼皮看了会儿柴扉昏黄夜灯下的睡颜。
穆淮章感觉自己正站在一湾深潭边上,他爱这深潭的幽翠静美,也恐被那幽深静谧的深潭攫住了气息,临空的恐惧感总是那么让人心悸。
柴扉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面,放纵的,恣意的,浪荡的,叛逆的……这些,他总会一一发掘出来的,睡着前的穆淮章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