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谦其实没有在白鸟泽待很久。
等牛岛若利打完一局后,才发现带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如果是在找那位可爱的男孩的话,他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走了哦”天童觉凑过来,“他好像给你留了字条。”
牛岛若利在自己的水瓶底下抽出那张字条。
——谢谢你。
鹤见谦是跑着回去的。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还是因为刚刚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种一眼可见的强大,让人心生向往。
在牛岛高高跃起的那一瞬间,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那样的自信,张扬,又耀眼。
他...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的。
那个人坐在他的琴前,双手翻飞。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耀眼得其他所有东西都成了陪衬。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人靠近。
但...那到底是光,还是火呢...?
感受到胃部隐约传来的刺痛时,鹤见谦刚回到学校。
啊...今天忘了把包拿出来。
虽然不拿也没什么事...但是药放在包里...
鹤见谦无奈之下只能找了扇能进去的窗翻进了体育馆里。
“这也太黑了...灯在哪...”
一手按着抽痛的胃,一手扶着墙摸索。
因为早就习惯了胃部时不时的抽痛,他并不在意。直到痛楚越来越明显,他才感觉不太对劲,但为时已晚。
他只感觉胃部狠狠地一抽,压抑了许久的病迅速冲破滞碍,涌上来的是令人窒息的痛楚,全身的神经都连带着紧绷了起来,满脑子都叫嚣着痛这个字。
鹤见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他只是凭着本能死死地抵着最痛的地方,试图缓解那股尖锐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刺穿的剧痛。这时呼吸带进的空气都成了痛苦的来源,如同针扎一般在他的胸腔里肆虐。
痛......好痛......
他狠狠地咬着牙边的那块肉,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腥味,他才恍惚地想着,好像咬破了......
“——喂!!你没事吧!”
他...幻听了吗...
有人奔到他的身边,似乎想碰但又不敢碰他。
“喂!!!鹤见谦!你怎么了?!”
是谁...?
鹤见谦费劲地睁开眼,但因为痛苦流出的生理眼泪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他忍着抽搐,一手更用力地抵着胃部,一手伸出在眼前探了探,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使劲一扯。
月岛萤正拿着手机准备打119,瞥见躺着的人伸出手,忙探身过去,结果猝不及防被抓住前襟,猛地扯了过去。
“!!!”一手撑墙一手撑地才勉强没压到对方身上的月岛萤头上嘣出一个井字,“喂!你——”
衣襟又被扯了一下,月岛萤被迫向前,撑在墙上的手一滑,两人间的距离靠得更近。
月岛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凑上来。两人的鼻尖擦了一下,月岛整个人僵住了。
两人呼吸交缠。月岛萤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耳边只剩下对方微弱的呼吸声。
鹤见谦根本察觉不到这些东西,只是睁开眼勉强辨认着眼前的人。
“是...月岛吗...?”
“...是——是我!”月岛萤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需要我打119吗?”
“别,别打......”鹤见谦只听清了119几个字。
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更用力了,月岛萤皱着眉:“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