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窗户被冰坨子打中的‘啪’声骤然响起,一股凛冽的危机感像寒风一样涌进白玦的身体里,将他的意识陡然唤醒——他忽然想起来,白洛川似乎很少用这样平淡的语调连名带姓地喊他。
呼唤声还在继续,白玦无法睁眼,身体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上边,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对抗,终于在脑袋神经紧张到刺痛之时,撬开了一条缝。
一丝微弱的火光照进他的眼睛里。
有了第一缕光线,白玦终于感觉眼皮松动了许多,猛然睁开。
窗外依旧是夜深雪大,壁炉里的木材燃了一半,偶尔有啪啦的断响声。
而他侧过头,身旁的白洛川依旧是一张熟睡的面庞,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白玦:“”
呼唤声这时候又继续响起,此刻听着声音,却像是在门外发出的,而且语调根本没有起伏,半夜听着,让人瘆得慌。
白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敢出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屏息以待。
那声音孜孜不倦地喊了快五分钟,终于在没有任何人应声的情况下放弃了。
但三秒之后,白玦却又听到一声极为微弱的喊声,这次的对象换了人:“白洛川”
身边的人动了一下,白玦立马飞快地伸出手,一把将白洛川的嘴巴给捂得死死的,同时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摇着白洛川的身体。
白洛川在睡梦中被猛然惊醒,双眼艰难地睁开,白玦甚至感觉得到,他张开嘴哈出的气息在自己掌心上湿了一大片。
他在火苗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对上了白洛川的眼神,冲他轻轻摇了两下头。
“白洛川,白洛川,白洛川”外面调子平得诡异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在白玦耳朵里极其微弱,但在白洛川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明晰的感觉。
白洛川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朝白玦扬了扬眉毛,将他的手掌拿下来一起放进被子里,没有再动,两人甚至侧躺着互看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