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习以为常地问道:“你又到局里了?”
淮栖挤出一句,“……对不起。”
“没事,你嫂子一会儿带我过去。”陈盼安问了一句,“是因为死去的那个学生吗。”
“嗯。”
说来话长。
……事情始于几天前的晚上,淮栖接到一哥们的电话。
昨晚刚看见来电信息,淮栖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个月的工钱,要是再借就只能往自己饭钱里挤了。
来电这哥们姓丁名龄,以淮栖“最好的兄弟”为名号心安理得地把淮栖当成提款机,七天一小借一月一大借,目前还的数才够欠款的零头。
可上帝创作淮栖时似乎没给他安“拒绝”的程序,要他主动拒绝别人容易造成自身大脑发热,话说不清楚,事后胡思乱想等多种症状。
说简单点,淮栖的社会型号是讨好型人格外加严重社恐,明显到几乎像在脑门上贴了张提示条。
他的这位好朋友一眼就瞥到这一点,所以这寄生虫当得比啃老还舒适又自在。
淮栖不想接,但碍不住他一遍遍地打。他发愁地接起来,果不其然没坚持几分钟就被对面的花言巧语从嘴里撬出声同意来。
得逞的丁龄正嘿嘿地打趣时,淮栖听到对方的舍友埋怨了一句:“怎么还没打完。”
淮栖只好捂着话筒,小声说:“我先挂了,再聊你舍友要烦了。”
丁龄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在外面睡的,哪来的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