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苏的心智超出同龄人太多,在孤儿院不太合群,大多数时候是沉默寡言的,他省去了说话和玩耍的时间,把这里能看的书籍全都读了一遍。
因为“介子”的原因,简一苏似乎对于物理十分感兴趣,但在他这个年龄段以及这种环境下,他并没有机会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知识。
除此之外,简一苏眼里还经常出现两个青年的面孔。
这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淮栖看其中一个面熟,正细细打量的时候,孩子们被院长带领着,齐齐地喊着:“魏先生好!”
淮栖这才忽然想到,如果将“简朔父亲”魏立辉的面孔年轻化,正是眼前此人。
魏立辉那时候还没当上遥城市长,他定居在首城,经营着一家海运物流公司,手中有些资产,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据院长说,这家朝南福利院就是魏立辉出钱建造的。
孩子们继续喊另外一个男人“靳先生”,淮栖看向他,但他的脸部是模糊的,大概对于当时的简一苏来说,他并不重要。
在魏立辉的资金支持之下,简一苏和其他小孩第一次来到市里小学,老师不清楚他的知识水平能否可以与同龄人一起上课,于是先将他分到了低年级适应学校环境,而恰巧和淮栖分到同一个班。
淮栖的心脏开始乱撞,任主人怎样安抚都不听话。
他记起一些回忆片段,自己曾经和简一苏似乎是同桌来着。用别人的视角去重新看一遍他与自己的初遇,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但在简一苏的视角里,所有人的脸都是灰色朦胧的,就连淮栖也不例外。
“原来自己也没给简一苏留下什么惊艳的第一印象。
淮栖看着自己脸上顶着一片灰度马赛克,每天和同桌打招呼的样子,觉得有点滑稽。简一苏虽然会微笑着回应,但实际上他都没认熟这位同桌的脸。
唯一容貌清晰的是前排的一个女生,简一苏虽然没有和她说过话,但会在路过那里的时候留意她几眼。
淮栖觉得女生的眼睛和那个黑屋子里的女孩很像,大概她让简一苏想起了他消失不见的妹妹。
过了很久,淮栖在简一苏的回忆里仍旧是一个路人般的角色。偶尔淮栖被留堂的时候,他会关心几句,但也仅仅限于关心“几句”而已。简一苏和他的对话里通常不带主宾语——因为他压根就没记住淮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