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柳文朝背上淡淡地一道疤痕,他眼眸黯了黯,轻声道:“清川,背上刺片红梅吧,就刺在这里。”李承允用指腹沿着伤疤走了一遍。
柳文朝随口说道:“怎么,嫌弃了?”他心里其实知道李承允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就想这么问。
“怎么会?”李承允有些着急道:“你这是为我受的伤,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会嫌弃,就算你以后变成了一个满脸褶子的白发老人,我也会爱你如初,你的皮囊虽好,可这并不是我对你死心塌地的理由。”
柳文朝轻轻地笑出了声,在乱颤里说:“傻小子,我逗你玩的。”
李承允挠他痒痒,说:“看来你精神挺足,是夫君的错,没有喂饱你。”
作势就要掀他的袍子,柳文朝忙抱紧人,说:“你帮我看看,这疤痕是不是露在领子外面。”
李承允不用看也知道,他沉沉嗯了声。
“那……”那刺了梅是不是头发束起就能被所有人看到,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当朝首辅被人玩弄过。
可他已经沦陷了,像被藤蔓缠绕在深渊里,理智被侵蚀得一干二净。
三十一岁的柳文朝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不计得失。
他把手掌贴在李承允的胸口处,感受着此时为自己跳动的心脏,说:“那你来执笔。”
李承允揽他入怀,低头吻他鬓发,说:“当然,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
“皇上知道你回京吗?”柳文朝整理着服饰。
李承允替他理着乱了的发髻,说:“刚到京城我就派人去禀报了,绍州捷报想来你早就知道了,其中有几件事我要像你汇报一下。”
“汇报?”柳文朝道:“这词有误,你是太子,怎能说像我汇报。”
“我是你夫君,”李承允捏了捏他的脸颊,纠正道:“对夫人不得是汇报一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