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难以存活的荒原冻土,这样以草编织成的花环是最崇高的赞颂。

谢归慈眼尾挑过一丝笑意,看着灵蛇一族的人围着篝火跳起一种舞蹈,口中用灵蛇一族的语言唱着古老晦涩又空灵的歌谣。

他眼底映着这一幕,说出口的话却是对着薛照微:“我来时途径天镜城,沈城主告诉我,藏雪君来北荒是为了追寻鹤月君的死因——”他调子拖得略有些长,混合着灵蛇一族的歌声和噼里啪啦的火焰声,“如果是为了这样,藏雪君没有必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为何?”薛照微低声问。他的声音是极好听的,但无论何时何地都像是将化未化的冰雪,冷得让人望而却步,只有在这样酷烈严寒的北荒大地上,他的声音才有了一点温度。

——他再冷,也是中原的雪。

谢归慈又饮下一口滚烫的热汤,才感到僵硬的躯干与四肢重新活络起来,他眯了眯眼睛,声音极轻。

“因为没有意义。”

“何况江灯年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谢归慈尾调掺杂了些不可名状的温柔,“藏雪君,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

“你这么说——”薛照微缓慢地吐词,漆黑胜似琉璃剔透的眼珠清楚倒映出谢归慈半张中原大家工笔难描难画的侧脸。

“是因为鹤月君根本就没有死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神态莫名地笃定——他心中早已认定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