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被敲响。

她紧紧握着水果刀,贴近门去听。

敲了会儿,不见门打开。

哒,哒,哒。

门外脚步声响起,是往隔壁走。

很快,隔壁的门被敲响。

隔壁没人开门。

脚步声渐远,继续去敲下一个门。

宁桑将门打开一条缝,悄悄探出头看,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微胖,寸头,穿着冲锋衣,穿着拖鞋,每走一步在地上流下血脚印。

虽然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她敲门,但敲门的意图都是把人引出去。

跟在男人身后,远远看着他敲门,一路的血脚印浸红地毯,脚踝滴血,处处留下血腥味。

白天地毯崭新,没有任何血迹,只能说明:夜半敲门的事工作人员早就知道,把血清理干净了。

今晚无月,山风很凉。

夜里走山路,漆黑一团。

宁桑没有打开手电筒,摸黑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就像没有意识般,即便宁桑不小心踩到树枝,或者发出几声响,也从未回头。

当然,宁桑也不敢追上去看,好奇害死猫,她不愿意做那只猫。

不知不觉走进一座村庄,走在前面的男人霎时消失。

宁桑揉了揉眼,不是幻觉。

唢呐声洪亮,循着声音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半夜张灯结彩,院子里大摆宴席,热闹非凡。

新人成婚,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和新郎正在敬酒,一桌一桌轮着去。

新娘穿着的是中式嫁衣,画着浓妆,但目光呆滞,表情麻木,全然没有半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