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春眠才刚警告过他,他只怕自己又惹他生厌,因此犹豫了片刻,才终于开了口。
“我想……”
他才堪堪开口吐出两个音节,身下的沈春眠却一把勾住他后颈,将他往下一拉。
略显冰凉的唇贴上那灼烫的柔软,江逐风的鼻尖顿时只剩下了沈春眠的气息,耳边只剩下了一种鼓噪,却又莫名其妙的心跳声。
那是活着的、滚烫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生命力。
江逐风扣住他的手,缓缓地将身上流淌着的冰凉灵气度给他,四周的时空像是凝滞了,江逐风的感官前世未有地放大,又拉长。
他像是成了一缕风,可风的一端却被沈春眠牢牢牵在手里。
日月谷中灯火通明。
谷中处处都挂着纸灯,只不过那灯笼中荧荧燃烧着的不是橘金色的光,而是幽绿的鬼火。
沈春眠如今视力很好,遥遥便觉得那绿灯笼生的诡异,再走近一瞧,只见那哪是什么纸灯,全是掏空了血肉的人皮,七窍中皆漏出荧光,实在渗人。
他不由得吓的往后一退,好在江逐风及时扶住了他,他这才没有出糗摔下台阶。
“身上的热是退下去了,”江逐风捏住他的手指,在他耳畔轻声问,“眼下头还晕吗?”
沈春眠低着声,话音里能听出几分颤抖:“还行……好多了。”
江逐风望向他苍白的脸,稍一抬手,前路上那些人头灯笼无风自动,竟张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紧接着,那灯笼便一只接一只地干瘪下去,接连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化成了烟尘。
“没什么好怕的,”江逐风用只有他一人能听清的音量道,“不过只是些雕虫小技。”
那些灯笼是消失了,可方才那阵阴寒还留在他心里,沈春眠状若无意地扣紧了江逐风的手,嘴硬道:“谁怕了?你不要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