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的目光便也跟随他而去:“这是……”
“这是在我年幼时,每岁年关换了新衣,就会被爹爹娘亲牵到此处,要他们替我丈量身高。”
沈春眠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木柱上的刀痕,而后又笑了一笑:“原来你也有这样小、这样稚嫩的时候。”
说完又对着自己身上比了比:“这会儿你几岁?才刚到我肚脐眼高。”
“不记得了,”江逐风也笑,“你如今这般身量,想必与我同岁的时候,还不及我高。”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警惕:“谁在外头?”
紧接着便有一位奴仆打扮的人探出了一颗脑袋来,见廊下无人,她便松了一口气,扭头道:“小姐,奴婢就说是您听错了,这外头哪有人呢?”
“奇怪,我方才分明听见有男子在笑,别是有哪些个登徒子采花贼翻墙进来了才好。”
那奴仆便安慰她道:“小姐莫要担心,宅内多少护卫家丁在呢,哪有那不长眼的贼人敢进来—您不是说要给奴婢看看夫人今岁亲手给您缝制的毛领吗?”
小姑娘立即便将方才的怪声抛到了脑后,领着她去看自己的新衣。
廊下两人相视一笑,走到外头。
“不进去看了吗?”沈春眠问。
江逐风答:“那如今已成了人姑娘家的闺房了,你我若偷偷入内,岂不成了那采花贼的行径?”
“你这时候就知道要做君子了?”沈春眠讥讽道,“爬本座床的时候,你怎么就没脸没皮了?”
江逐风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你总是不一样的。”
沈春眠看他面上的表情与来时不同,像是放下了什么,于是便问:“见了旧时居所,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