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她看着他看过来的如水目光,他眼里藏着湖光山色,藏着巍巍天下,也映着她的眸。
楚宁心间一跳,慌忙收回手。
又觉得有些突兀,忙从披风中取了令牌出来,又轻轻搁在沈时寒手中。
她双眸低垂,轻声道:“沈大人,谢谢你。这一路波云诡谲,满是荆棘。若不是你,朕都不知该如何撑下来。”
沈时寒收起令牌,又来牵她的手。两手相握,他将她的轻轻包在手心。
融融暖意透过她的手掌渗了进去,驱散了这一身的寒意。
楚宁微微有些怔忪,她没抬头,自然也没瞧见他微微弯起的眉眼。
他勾了勾唇,语气仍旧是淡淡的,“陛下知道便好,也不枉臣费心一场。”
楚宁:“………”
她不知道这只狐狸究竟有几条尾巴,但她想,应该每条尾巴都是傲娇地高高翘起着的。
而现在,楚宁又习惯性地往沈时寒那儿看了一眼。
他长身玉立,狐狸收起了高傲的尾巴,也仍旧是人群中最最清冷傲绝的存在。
楚宁怔了怔,而后回过神来,看着底下跪着的大理寺少卿,问道:“镇国侯的尸身可安置好了?”
大理寺少卿恭敬道:“回陛下,镇国侯的尸身已从狱中抬出,现在正放置在堂屋中,等待刑部调派仵作前来验尸。”
“不必了。”楚宁道:“朕与镇国侯相识十数载,认得他的字迹。这血书却是他本人所写无疑。既是自缢,也就不必再验。”
好歹,算是为他保留了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