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迁闻言一脸正经道:“臣方才入宫时碰巧遇见了大理寺的少卿大人,他让臣给陛下带的话。”

楚宁更觉得不对了,“大理寺少卿都到宫门了,怎么不自己入宫传话,反而要张大人代为传达?”

张知迁脸不红心不跳,“许是大理寺事情繁多,少卿大人赶着回去当值吧。”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楚宁不信。

她若是没猜错,大理寺少卿至少大半个月的俸禄现在在他府里搁着呢!

然而看破不说破,水至清则无鱼嘛。这个道理楚宁懂。

更何况,她自己现下不是也在贿赂张知迁嘛!

药瓶从张知迁手里接过来,楚宁打开,里面只有一颗乌黑的小药丸。

张知迁对她道:“按陛下交代的,服下此药后便会有身染重病之相,一月后再吐血而亡。只要没有御医过来把脉象,单凭双眼,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他看了眼楚宁,又接着道:“只是,陛下驾崩,这太医院院使必得亲自为陛下抚脉,臣位卑言轻,实在拦不住他。”

楚宁听明白了,这是拐着弯的让自己给他升官呢!

反正折子多了不压身,监察院的那些老顽固们至多也就念叨她一月了。

楚宁思忖片刻,对他道:“太医院院使两朝元老了,其功甚伟,朕也不能无故贬谪他。便升你为副院使吧,管住底下的太医就好。至于等到那日,朕相信以张大人聪明才智,自有法子应付院使。”

张知迁总算如愿以偿,高高兴兴地就应下了。

楚宁的目光掠过手心的漆黑药丸,又转而去看窗外清清淡淡的日光,问道:“之后的事,张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吗?”

张知迁躬身回道:“陛下放心,之后的一应事宜,臣已为陛下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