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想象,两年来这兄妹俩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存,才会本能的只顾及对方,全然忘了自己的感受。
“审判长,我的提问结束了。”对方律师成功把审判长对席涉的印象拉到最低,满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审判长,”邹阳将手里的资料拢了拢,站起身道,“我请求我的二号证人出庭。”
随着法警将候审室的门推开,一身警服的周轶缓步走入证人席。
“两年前,席雨第一次遭遇猥亵的时候,案件是我处理的,”周轶缓缓道,“当时为了查清楚席涉的情况,我专门去仁德学校做过调查。很多人对席涉的评价都是,很安静、话不多、学习也好、但身上经常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口。”
审判长捏着邹阳提供的那些书面问询笔录垂眸看着,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周轶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王义德,平静地陈述道:“巧的是,我恰好问到了这位王义德老师,他当时给我的回答和今天在庭审现场的完全不一样。”
“您记错了吧,”王义德脸色未变,“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接受过您的询问学校里那么多老师,周警官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那天我去调查的时候,恰好刚出完另外一个案子的警,因为行事匆忙,忘记了关执法记录仪。”周轶依旧看着王义德,缓缓地说,“所以那天所有人对席涉的评价,都被记录了下来。”
王义德脸上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笔录资料下面就是当天的执法记录,”周轶转身面向审判台,解释道,“我当时习惯性地将所有的资料导入了自己的云盘,所以即便两年了,这些资料也依旧保存完好,请审判长审判员过目。”
审判长示意法警将周轶提供的影像播放,画面闪现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王义德。
他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衬衫,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纯黑色的钢笔,面对周轶的询问,老实回答道:“席涉是个好孩子,不仅体育好,学习也好,前几天还拿了市区的作文奖就是家庭情况有点复杂,经常带着伤来学校,我们怎么问,他也不说。”
说到这里,王义德摇头感叹道:“唉一个好苗子啊,可惜家里不珍惜”
紧接着是其他几位老师和学生接受询问的画面,描述的情况和王义德说的都差不多。
坐在被告席上的申浩然脸色缓缓阴沉了下来,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多说什么。
证人席上的王义德低头掏出小手绢擦汗,反驳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意:“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人都是会变的。再说了,那时候席涉刚进学校才半年,我们对他的了解都是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