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在高高在上,除了总统谁都不看在眼里的郝权怎么会忽然给程戎打电话。
仇铭咬了咬手里的钢笔头,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没有没有,”郝权立刻说,“我是以私人的身份给你打的这个电话,还请程首领不要怪我僭越。”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陆驰游刃有余地跟对方客套着,“于公您是我的领导,于私您是我的前辈,不管要跟我说什么都是应该的,郝理事不用客气。”
电话那边的人松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道:“听说今天程首领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你?”
程戎办公室里的电话有些漏音,郝权的话透过话筒被坐在一侧的仇铭听了个正着,后者松开嘴里的笔头,微微挑了下眉。
今天上午刚刚发生的意外,又是在实验室那个几乎与外界分离的地方,到现在好多基地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内幕,远在总部的郝权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陆驰缓缓地将后背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声音虽然依旧带着笑意,但脸上的情绪却依旧平淡,“没有,一点小意外而已,怎么还惊动了郝理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有受伤就好,”郝权顿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不瞒程老弟,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程老弟看在我的薄面上,给那个实验室里的阮瑀,留下一条性命。”
仇铭从刚才就跑到陆驰身边,贴着他的话筒听郝权那边想搞什么鬼。一开始还能忍住不开口,直到郝权说出那个所谓的「不情之请」之后,仇铭立刻像遇见火星子的炮仗,当场就要炸。
笑话,程戎作为分部首领,在他的管辖之下,行事或许不能太过自由。
但他可不一样,他直属总部督察院,又不受郝权的管辖,不用被权利约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吃这个亏。
当即就要接过电话跟他正面刚,只可惜手指还没碰到话筒,便被陆驰抬手挡了挡,并且警告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捣乱。
仇铭委屈巴巴地收回手,没忍住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我还不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嘛”
陆驰没理会身后委屈的仇铭,微微侧过身,抬手捏着话筒,声音里带了一丝为难,“这件事我想先好好查一下,毕竟此事发生在我的管辖之内,又是直接关乎我性命的大事。”
“我理解程首领的为难之处,也明白这样做确实对你不公,”郝权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无奈,“你大概不知道,阮瑀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我的下属,当年是为了救我才死在战场上的。我欠他们阮家一条命,所以我必须还。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