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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中闪过几个片段,眉头皱的更深。

清冷的目光看向泛着光泽的黑色水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细长的手指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敲着。

敲击声停止,他的手摸向额头,在摸向跳动的心脏。

会在这情况,对方这样的举动下,觉得可以相信对方。

他觉得自己真是病了。

迟疑片刻,他的手指还是伸向了水杯。

黑色的水杯和冷白色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水杯盖子被打开,一股药味铺面而来,拿杯子的手指颤抖,望着杯子里药,段清延的面色发冷,脑中涌上不好的回忆。

七岁的时候,他出车祸伤了腿,刚过门不久的继母说要给他喝中药,父亲同意了,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要喝中药,但是那中药很苦,很难喝,喝完后胃会像被火烤着一样疼,他跟父亲说,父亲说是他在说假话,后面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被老爷子接到过去养,身体才逐渐康复。

他曾经无数次因为喝完继母给的药,捂着发疼的胃,蜷缩在床上,痛到失去意识,当他躲避喝药,就会迎来他爸的咒骂和棍子。

呼吸变得急促,段清延的骨腕低住发痛的额头,强忍着想呕吐的感觉,面色比之前更白,头越来越疼。

杯子重击桌面,里面的药撒出来一些,沿着黑色的杯子洒落在桌边。

片刻后,镜子前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泛红的双眼迷茫的望着镜子,茫然的望着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桌上的杯子上,手指指间触碰杯子,眼睛眨了眨。

什么时候他拿着这个药的?

段清延拿起水杯,看了又看,大脑中能想到的只有徐临柑喊他过去。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镜子中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犹豫片刻拿起杯子放到口边。

柑柑说他生病了要喝药,他这样也是因为生病吧,喝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