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郑氏见心爱的儿子为了维护自己,万般委屈地默默扛下了所有,顿时,她一片舐犊之情填满心头,便想要再度开口。
梁枫却是懒得再看他们俩演下去了,径直道,“老四,你是我儿子,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要往哪个方向,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耍那些小心眼子了。”
“也不要拿你哥哥们说事,他们来我家是带了大量银子的,你大堂伯家的房屋田地,更是全部归了我们。
要没他们的银子,你以为你能读书科考吗?
还有这些年,自从他们来家里后,你和你娘还有明珠,你们三再伸手干过一件活吗,你真当我是睁眼瞎吗,他们对家里的付出,早超过了我们给的千倍百倍!”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话,我又没说他们欠我们的……”郑惠被他的表情吓住,讷讷道。
“你给我闭嘴,我在教儿子。”梁枫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向梁季冬,冷声道,“以前因为你娘看中,因为你先生说你有科举天赋,在家里,你过分一些对你兄长,我也不多说什么,只盼着你能好好进学,但如今我却没有想到,你就连卖侄女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你这样做,将你兄长的为父之心置于何地?将我与你兄长的父子之情置于何地?你将读书人的尊严置于何地?你这个孽障,你……还配称自己是个读书人吗?”
话音落,房间里顷刻间一阵静谧,此时恐怕若有根针落到地上,声音都能被众人听到。
见父亲不仅没有改变态度,反而说出了这样严厉沉重的责备之语。
梁季冬内心恐惧蔓延,再也不能自守,他手脚并用跪爬到床前,抱着父亲从床沿间垂下来的双腿,哭喊道,“爹,我没有,你误会我了,我怎么敢,我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