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枫看他这么愤慨,勾起嘴角,挑眉一笑,“这也不只是盐商的事……”
“是啊,关键还是背后的人,一环套一环,从盐场出来,到各路转运使、地方官员、巡盐御史,哪个不是一层层剥皮下来的?”
梁枫瞅了他一眼,“怎么好好说起这个,朝廷不满了吗?”
谢恒叹气,“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前两淮巡盐御史意外落水死亡,新来的王御史在查点前任的账目时,发现扬州盐商们,通过向历任盐务官员行贿,在圣上当朝的这十三年内,共计逃掉了近千万两盐税。”
听到这么个惊人的数字,梁枫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要知道大周朝国库,在最风调雨顺的那年里,税收也不过七千万两,他们这相当于偷走了国家多少收入啊……
“不过,这种事,好跟我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身说吗?”梁枫心里有些警惕。
“圣上铁了心要政治两淮盐商,已经下了朱笔玉批,要把这群人抄家灭族,马上罪证就会张榜传达天下的,你提前两天知道而已。”
“嗯,那就好。”
谢恒看了他一眼,试探般开口问道,“今天来,我主要还想问你一件事,听人说你在同安县建了个巨大的船场,你是想出海吗?”
梁枫笑了笑,眉头轻挑,原来扯了一圈,最后拐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是,上个月已经造好了一艘船,会先在长江里走几个来回,明年开春化冰之后,应该就会正式安排船队出去。”
“你的船应该很不一般吧?”谢恒炯炯有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