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快点回来吧。
恍恍惚惚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贺笙身上依然穿着那套长衫长裤,这还是母亲临走前给他买的衣服裤子,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衣物,一年四季都在穿。
身体上的疼痛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感官逐渐麻木,四周的一切都好像在飞速倒退。浓稠的黑暗挤压着他胸腔里的空气,呼吸逐渐变得煎熬、困难。他大口地喘息,冰凉的空气让他的肺部都在刺痛。
好冷、好冷。
不知怎的,炎热的夏季仿佛骤然降温,一下子进入到了凛冬时节。
冻的他四肢冰凉,牙关都在打颤。
隐隐约约的,贺笙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那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是你吗?是你回来找我了吗?妈妈?
贺笙努力想睁开眼,可是他实在太累了,疲倦像山一下压倒在他的眼皮,让他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来。
恍惚之间,他好像握住了一只手。
温热的、掌心还带着薄汗的一只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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